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科學、技術與社會互動研究中重點問題是啥？

——2023年第21屆格拉茨STS大會散記

馬惠娣

（2023年5月10日）

21屆格拉茨STS大會于2023年5月8-10日如期舉行，主題“科學、技術與社會互動研究的重點問題”（Critical Issues in Science, Technology and Society Studies）。會議通過線上與線下結合進行交流。從會議日程表看，百分之九十多的人來自歐洲各國，其他的人來自美國、南非、香港、韓國等。

在“科學、技術與社會互動研究中的重點問題”的主題下，與會者對當今熱門的科學技術成果，諸如：數字社會、元宇宙、智能技術、算法、納米技術、生物庫、基因編輯、低碳、可持續等等問題都成為學者們觀察與研究的對象。

我個人在這次會議上有這樣幾個收獲：

第一，強調開放科學中的“開放性”，既強調科學技術研究和創新中的合作性、公開性、透明性、中立性、跨學科性，也強調科學技術不應當是科學技術專家的獨角戲，應當走向公眾。因而，科技組織學被多位學者所關注。科學既然是開放性的，進行公共資助項目的研究也應被得到尊重。

第二，科技、社會和政策，應當尋找和發現新的與生活方式存在的爭議關系。在面對不確定時代來臨時，如何確立替代系統的價值知識系統成為一個重要的討論話題。特別是對未來科技風險的評估，對科學種族主義的防范，對科學懷疑論復雜性的認知，對知識生產者本身的評估等等，都是科技與社會互動中出現的新關系、新問題。

第三，多位學者呼吁“減少影響生態的技術創新”，并在一定范圍內被限制；反對破壞性的科技創造，在“去增長”的目標下，創造人類新的知識想象力，鼓勵“沒有增長目的”的創新。有歐洲學者的調查顯示：89%的人對環境問題和氣候變化的話題感興趣，而且大多數人認為氣候變化是人為的。多位學者發表了相似的數據和研究結論。因此，“去增長”聲音很多。

第四，科學技術作為人類知識的結晶，最終的目的是服務于人，而不是反其道。諸如基因編輯、生物庫、智能技術、數字經濟都不應當是賺錢的工具，更不應成為資本主義的附庸，而應造福于人的福祉。一位希臘學者在講到智能技術時說到，他們正在思考如何讓快遞員從智能技術中獲益，既減輕勞動量，又不被資本家剝削更多的剩余價值，其思想路線和技術模型正在構建中。從中可見西方學者的社會責任與道義。

第五，勞動力、教育和環境退化的根源不在于技術本身，而在于其制度設計中體現的文化價值觀出了問題。很多學者指出了社會組織、政策導向、后新自由經濟體系，以及資本主義本身所面臨的無序和挑戰。有人認為，將STS與社會組織工作以及社會學結合在一起，從充分理解數字化時代特征的視角預測人類文化與文明的走勢，最終需要服務于人。

有關STS的研究范式、知識論、認識論，以及科學組織社會學也有多位學者討論。

總之，會議議題的覆蓋面較寬泛，多種學術思想并存。盡管是百花齊放、百家爭鳴，但看得出歐洲學者的務實，注重實證調查和文獻資料的收集；假大空話少，研究題目小而精；學術目標和目的明確；在STS關系中，對科學技術有正確的評估，而不是沒有人與社會的福祉。在這里，科學、技術、政策、政府、專家、學者等等都可以被質疑、被批判。